天空飄起細雨,身旁再沒有一個會體貼為我撐傘的妳,是我太貪心,不能滿足於妳所能給的幸福,但人總是這樣,個性犯賤得可以,過了好幾年了,還能讓我如此感傷的,大概只有妳吧!
怎麼連和男朋友做愛都能如此分神,難道是因這突來的一陣雨?
「美貴,在想什麼?」
兩腿之間的男人溫柔地問著。我想他該算是個好男人了。只是,我再無法專心,滴答的雨聲將我的思緒帶回和妳分別的那個雨天。
***
年輕的我們,不懂得愛。一句喜歡,我終於和暗戀已久的妳在一起。妳是真的喜歡我嗎?多疑的我每天在猜。
「小吉,妳愛我嗎?」傻的可以的問題。
「我不敢保證,」妳說,「我只知道我很喜歡美貴。」妳笑得單純而認真。
或許是我急於想證明些什麼,連吻,都是我主動的。
「吶~,小吉喜歡什麼樣的糖果啊?」
妳皺眉,「糖果?我都不是很喜歡呢!」
「那…草莓或檸檬,選一種吧!」妳沒發現我的預謀。勝利的我贏得了一個帶有檸檬香氣、生澀而僵硬的初吻。
***
男人起身到浴室淋浴,我緩緩套上衣服,看著那把靠在角落的傘,妳的傘,我僅擁有的紀念。
「美貴,不要淋濕了喔!」妳把傘撐開,交在我的手上,站在傘外,雨水濕了妳的臉,分不清是淚還是雨。是我先背叛了妳,背叛了我們的愛情。
而妳,連分手都還是溫柔。
知道妳分手後過得不好,習慣妳還是在睡前打電話給我,期待妳上MSN時敲我,我們就像以前一樣,還是好朋友。然而,面對妳的挽留,我卻不為所動。
我是耐不住寂寞的,我想,在我們分隔兩地念大學時,妳瞭解了這點。
旋即交了男朋友的我,不停地在愛與被愛中掙扎,每段戀情都一樣,只是我很清楚,我心中的某一部分,在那個雨天裡跟著妳走了。
和新同學漸漸熟稔的妳,似乎也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式。不再有睡前的細語叮嚀,妳上線也不主動敲我了。社團活動也相當地開心,妳在新的地方以妳的方式活躍著。我在這裡,依我的方式生活著。我想,或許妳還是不會變吧,只是忙了些,暫時忘了妳心裡的那個我。
直到那天,妳在線上跟我說,妳的身邊多了一個她。
她是社團裡的夥伴,妳們有相同的興趣,她為妳的生活帶來了新的色彩,她的名字是後藤真希,她跳舞很厲害...。但是,妳說,但是妳好像沒辦法對她完整地付出。
「我覺得……,我有一部分被美貴掏空了。」一瞬間,原本什麼訊息都不想看的我,竟有些得意。
***
如果時間倒退,我會提早發現我愛妳嗎?
時間可以重新來過,我會珍惜,也會堅持。因為,我的脆弱,我的任性,我的壞脾氣和無理取鬧,妳最瞭解,妳最寬容。
再沒有藉口對妳予取予求了,我們只是朋友。太多話說得絕對,連走回妳身邊的餘地也是我親手葬送。
一切都回不去了,在那和妳分手的雨天。
「我們分手吧!」剛淋浴出來的男人傻了。「我們分手吧!謝謝你給我的一切。」
拿著妳的傘,沒有回頭,外面,依舊下著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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