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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篇被逼著寫的文章,

是給某人的禮物。所以被指定被怎樣我都接受了,

越來越覺得自己像是客製化的文章製造機......

 

馬路須加的Black(柏木由紀飾)X激辣(松井玲奈飾)

我最喜歡我自編的台詞卻是.....「或者妳不過是另個浮士德罷了!」

  我果然是個怪人吧(蹲角落

 

 

 

 

 

優子部長說,那眼神冷漠的女孩是BLACK。

 

聽說她是在教堂和優子相遇的,優子那傢伙怎麼會上教堂呢?不過……兩個太妹會在教堂出現本身就是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更加令人想不透的是……聽說……她是在禱告的時候把優子吵醒的,即使她禱告的頻率只是喃喃細語,但也足夠在僻靜的教堂裡把優子吵醒。

 

「主啊!祢原諒我選擇這種解決事情的方式,我已經別無選擇了。主啊!求祢予我如此的天賦,愚笨如,不知該如何善加利用。求祢予我一個明確的道路,指引我未來的方向,求主保守我,使我面對那些詆毀、阻攔我的人,或使我感到挫折、失望的事,能不感到憤怒,並且能夠忍耐,使我的心靈,一整天都能享受平安。奉主耶穌之名,阿門!」當女孩結束這聽來前後矛盾的祈禱文,優子的笑聲迴盪在諾大的教堂裡。

 

「哈哈哈哈……一個太妹竟然會有這樣的祈禱文……太有趣了……」本來準備離開教堂的BLACK閃過身,一瞬,便站在優子的面前,正要出拳往優子的身上招呼時,躺在長凳上的優子緩緩起身,接住了BLACK極快的一拳,「在妳的主面前展現妳的天賦嗎?還真是適得其所,太有趣了!」

 

優子迅速起身對BLACK一個猛力頭錘,BLACK差點暈了過去,跌坐在教堂的地板上,優子一邊大笑一邊往教堂的門口走去,BLACK一個箭步向前閃到了優子側邊,「惡魔之於天使不過一線之隔,若主願救贖,我便是天使。」

 

「妳確定祂會救贖妳?」優子身子一側,BLACK撲了個空,「或者妳不過是另個浮士德罷了!」竟拿我和那個將靈魂出賣給惡魔的人相比!BLACK的怒氣明顯寫在臉上,即使她向來是個不慍不火的人,但眼前這眼神犀利的小矮子真的把她給惹毛了,瞬間移動是她的強項,加上有極佳的動態視覺,讓她向來在打架時無往不利,不過優子這類人她還真是第一次見識到,難不成東京的太妹都是這樣的狠角色嗎?

 

「生氣囉!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哈……」到底,該說這人是個瘋子還是天生就是打架的料,倒在地上的BLACK以水平的視線望著優子,應聲開啟的教堂門,逆著陽光她彷彿看見了……那就是神要指引她的道路嗎?

 

「鹿兒島來的轉學生,這世界比妳想像中還要來的更灰暗呢!」優子用手順了順前額的亂髮,「要不要跟我一起來?」

 

後來她才知道,那個叫做優子的太妹,是馬路須加學園喇叭叭的新部長,身邊已經有了滿臉殺氣的副部長Sado和看起來天然呆的鳥居,以及眼神看起來不是挺正常的激辣。幾次和死對頭矢場久根商業高校的激鬥中,擔任暗殺型角色的BLACK,總是事先把對方的重要人物幹掉,餘下其他的小嘍囉也就不足為懼了。

 

有時候優子會要她跟著激辣,激辣那浴血的背影,在月色的映照下,顯得墮落而真實,配上一雙撒旦的黑色翅膀剛好,「哈哈哈哈……」幾近人格分裂的瘋狂笑聲迴盪在夜裡,讓校外的人都怕她,而校內的人都當她是個瘋狂的精神病患。

 

只有她清楚的明白,那只是一種掩飾內心脆弱的偽裝,因為她也一樣,害怕被察覺內心對於爭鬥的渴望,用冷漠來覆蓋心底的矛盾傷疤。

 

如果說激辣是烈焰,那麼她就像是寒霜吧!只是一個笑容,烈焰就足以融化寒霜,只是一句『走吧!我們回去。』即使牽著的是激辣沾滿血漬的手掌,她也能感受到溫暖。

 

***

 

和激辣一樣身為喇叭叭四天王之一的BLACK總是帶著聖經,胸前的十字架更是她的標記,每每打架之前念誦一段『死之宣告』是不破的常例,難不成是……修女嗎?激辣常常這樣想,不過會瞬間移動的修女她也是第一次見識到。

 

嘛……不知道她的唇,咬起來是什麼味道呢?真想狠狠地咬一口,但優子禁止內部成員私下單挑,激辣咬著她的黑色指甲,凝望著BLACK研讀聖經時那下垂的眼角,在BLACK進入喇叭叭之前,她的存在只為了優子部長,現在激辣卻漸漸認為BLACK的存在更勝於優子或Sado。

 

是最重要的夥伴……吧!偶爾BLACK看著激辣的時候,激辣總覺得有一種情緒在心裡纏繞,讓胸口微微發燙,而……那是什麼她也說不上來。

 

就算有時BLACK只是安靜地在喇叭叭的角落閱讀著聖經,透著馬路須加那面紅櫻花旗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也能讓激辣看著出神。

 

很美。連校園裡那顆碩大的櫻花都要黯然失色了。如果不當太妹,也會是個正妹吧!

 

什麼時候她也注意起美的事物了。

 

什麼時候她也開始注意起除了優子部長以外的人。

 

如果只有輸贏的打架是沒有意義的,那麼她打架的理由就是為了BLACK。

 

***

 

才剛離開少年管理所,激辣甫一踏進久違的馬路須加學園,有些本來還在走廊上活動的學生瞬間逃離,很久沒有活動筋骨,連末稍的指甲神經都懈惰了,唉,那時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殺紅了眼啊?其他人都只當她是個瘋子,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只是那人多看了BLACK一眼。

 

猥褻的眼神……想來就覺得不舒服!忍不住想多刮他的眼睛幾下,沒戳瞎他那雙賊眼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雖因此進了少年管理所,但看到那一瞬BLACK為了自己擔心的表情,還真是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油然而生。激辣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又在盤算著要去凌虐誰了。

 

此時的BLACK應該正站在喇叭叭的階梯上冷著臉等她回去吧!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見那雙冷漠的瞳眸了,思及此激辣笑得更開,一階一階踏上通往喇叭叭的樓梯,迎面而來的卻是愁容滿面的Sado以及拍馬屁四人組,優子的座位依然空著,BLACK人呢?她瞥見了一旁高掛在鐵櫃上的外套,這是……被幹掉了嗎?

 

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把BLACK打成重傷的?是誰『可以』把BLACK打成重傷的!激辣無法思考,「呵呵呵呵……」拿起了貼在牆上自己的照片逕自撕碎,一片一片塞進馬屁四人組的嘴裡,Sado說,這傢伙的腦袋有問題,最好小心一點。

 

她總是那麼以為。

 

只有優子和BLACK才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她。BLACK總能夠毫無猶豫地握住她那沾滿血漬的手,她之所以可以在打架時這樣的肆無忌憚,那是因為她知道,BLACK就在她的背後當她的後盾,隨時準備給她支持與力量,握住手瞬間的那個笑容,比任何回答還要來的重要。

 

而Sado就是不懂。即使是連懂得讀心術的鳥居也讀不透真正的她,說到鳥居,全世界知道激辣的弱點就是BLACK這個秘密的人就只有她了,不過要是鳥居敢把激辣的秘密講出去,無論優子或Sado怎麼阻止,她一定會想辦法撕爛鳥居的嘴。

 

一定撕爛她的嘴的!

 

Sado說著那轉學生前田敦子和那幾個二年級的幹了些甚麼好事,激辣聽得心不在焉,那些世代交替、權力鬥爭都不關她的事,以前的她打架,是為了優子,偶爾單純為了發洩的快感,而隨著和BLACK相處的時間漸長,即使兩人之間少有言談,BLACK之於激辣已是個不可或缺的存在。

 

『看見了!』鳥居在激辣的耳邊留下的一句話,『BLACK!』至今還縈繞在激辣的腦海,這是秘密,秘密!

 

一個關於喜歡的秘密。

 

Sado代優子下了指示,優子身為馬路須加學園頂端喇叭叭的部長,有不得不維護的自尊與驕傲,世代交替的道理她也懂,但是身為太妹,就要用太妹的方法解決事情。

 

激辣先是狠狠地給了前田一個下馬威,在前田回家必經的路上,將大小歌舞伎掛在遊樂場旁的鐵網上,當前田無視這一切準備離開時,「哈哈哈哈……吶……生氣了嗎?」激辣咬著黑色指甲,側頭看著前田,手上拿著的傘只剩傘骨,透明的傘面上殘留的血仍鮮紅,一滴滴落在地面,前田沒有出聲,只皺了一下眉,表情明顯在逞強的達摩有些膽怯的向後退了幾步,「呵呵呵呵……生氣了嗎?」激辣瘋狂地笑著,「……大家都壞了最好了……」,誰讓妳們這樣欺負BLACK了……都壞掉了最好了……

 

***

 

激辣拿著沾滿了血漬的傘走到BLACK租的公寓,一面咬著黑色指甲一面按下門鈴,開門的BLACK看著滿身是血的激辣,僅僅皺了下眉頭,看到BLACK的表情,「吶……BLACK,生氣了嗎?」激辣偏著頭看著BLACK貼了紗布、OK繃的臉,以及額頭上那明顯的腫塊,伸手就要觸摸,BLACK一側身便閃開。

 

「妳是怎麼搞的?又弄得全身都是血。」BLACK會這麼說不是沒有道理,激辣這人只要暴力因子全開,打起架來就像是浴血的撒旦一樣,非要弄的血花飛濺不可,全身的痛覺神經似乎也可以關閉,不論別人怎麼打她都不痛。

 

怎麼可能不痛啊!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激辣只是笑著。「吶……BLACK,生氣了嗎?」BLACK沒有出聲,只是看著激辣。

 

「進來。」BLACK關上了門,將激辣手上的那把只剩傘骨的傘拿走,把滿身血漬的激辣推進浴室,這公寓雖坪數不大,但還算寬敞,偌大的浴室裡連浴缸都有,坐在浴缸裡的激辣像個孩子般地被BLACK脫著身上的髒衣服。

 

「一定得要這樣嗎?」明明有張這樣漂亮的臉啊!「BLACK……很痛嗎?」激辣看著BLACK的臉,伸手又想觸摸她的傷口。

 

「不會的,」BLACK快速閃開了她的碰觸,「只是暈了過去。」激辣睜大眼睛看著她。「暈?!」打到暈,馬的那群人,看來今天那樣還只算是小菜而已。

 

「沒事,看我現在不是很好嗎?什麼權力鬥爭的,說在意也不是那麼在意,Sado說到底為了維護目前喇叭叭的尊嚴吧!我們都高三了,也要畢業了是嗎!」難得多話的BLACK仔細地幫激辣抹著肥皂,溫柔地用溫水沖洗掉她臉上的血汙,又是張乾淨的臉了。

 

這樣不是很漂亮嗎?BLACK看著激辣的臉,那雙清澈是她見過最單純的眼神了,妳知道嗎,激辣……如果主能讓我身而為男人那該有多好,這樣我就可以大肆的擁抱妳、親吻妳……了。我還能這樣掩飾自己的情感多久呢?主……要不要原諒這樣的我所犯下的罪愆呢?原諒我喜歡上了妳,同樣身為女人的妳。

 

妳知道嗎,BLACK……我是故意每次在打完架之後走到妳家的,因為妳總是這樣溫柔,只對我溫柔地幫我洗去身體的汙穢,打架再怎麼痛我也不在乎了。

 

因為有妳。

 

激辣套上BLACK為她準備的白色T恤以及上次留在BLACK家的內褲,BLACK雖瘦但衣服總喜歡買大一號,她說這樣穿著睡覺比較舒服。穿在激辣身上顯得有些寬鬆的衣服,有BLACK的味道,淡淡的,令人安心的……激辣走出了浴室。

 

「過來。」BLACK坐在床上向她招手,手中拿著準備好的吹風機,平時相當乖張的激辣此刻像是順從的小貓一般走到床邊坐下,「等下再擦藥吧!」

 

「嗯。」激辣微點著頭。

 

BLACK先輕柔地將激辣濕潤的髮用浴巾拭到半乾,耳邊響起吹風機『哄……』的聲響,激辣微微閉著眼,享受著專屬於她的BLACK,BLACK對喇叭叭的其他人也會這樣嗎?或是對哪個我不認識的人也會這樣呢?

 

好想好想,BLACK只屬於我就好了。

 

難道我這是在吃醋嗎?難道我對BLACK有佔有慾嗎?激辣慢慢睜開眼,望著穿衣鏡裡映射的兩人,BLACK正專心地幫她吹著那頭黑長髮。看起來應該像是……好朋友吧?

 

好想好想,從背後抱緊她啊!

 

BLACK一邊幫激辣吹著髮,混著和自己一樣的洗髮精味道隨熱氣飄開來,這味道真的很適合她呢!特地在藥妝店為她挑選的洗髮精,真的……很適合她呢!真的……好想抱住她……BLACK望向一旁書櫃上釘在十字架上的基督像。

 

主啊!祢說祢愛世人,但為什麼祢還要定下這麼多的戒律呢?為什麼這樣的感情就是一種罪過呢?主啊!祢大方地擁抱每一隻小羊,而我……不過是想擁抱我眼前這隻小羊啊!

 

「吶……BLACK,在生氣嗎?」吹乾頭髮的激辣偏著頭問著眼前沒有任何表情的BLACK。

 

「沒有。」BLACK刻意別過激辣的眼神,逕自將吹風機收到了櫃子裡。拿出醫藥箱,走到床邊,在激辣的身旁坐下,「來擦藥吧!」

 

***

 

擦完藥的激辣靜靜地躺進了被子裡,BLACK則默默收拾那些沾了碘酒的棉花棒以及OK繃的包裝。

 

主啊!祢說我該怎麼克制自己呢?我該怎麼克制自己不去接近就躺在我身邊的她?BLACK拿著換洗衣物,看著躺在床上的激辣不發一語走進浴室。

 

約莫半小時後,當BLACK從浴室走出來,激辣已經在她的床上睡著了,從窗外透進的月光灑在她那清秀的臉龐,像是天使一般的睡顏,BLACK忍不住伸出指尖輕觸著,主啊!祢一定要原諒我啊!原諒我此刻在喜歡的人面前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對戒律的忠誠。

 

BLACK輕輕地吻上了激辣的雙唇,微甜的滋味、柔軟的觸感,BLACK忍不住多嚐了幾下那禁忌,主啊!我想要讚美祢,感謝祢讓她出現在我的生命裡,讓我能夠體會這短暫的時刻。這時激辣的雙眼緩緩睜開,察覺到激辣甦醒的訊號,BLACK連忙彈開身體,佯裝正要走到陽台洗衣服。

 

是錯覺?還是做夢?激辣摸著自己濕潤的雙唇,不是血,那是……。「對不起,吵醒妳了。」BLACK的一號表情掩飾不了雙頰的紅潤。

 

所以那不是錯覺了,那不是錯覺了,那不是錯覺……

 

激辣用力甩開棉被起身,伸手從背後抱住了BLACK,「喜歡,我喜歡BLACK。」

 

「激辣……」

 

捨不得放開緊貼的雙唇,BLACK平時用來打架的雙手輕撫過激辣每一吋肌膚,囓咬著那包覆在纖瘦身材下明顯的鎖骨,激辣輕吟著,她輕吻著激辣眉骨上的傷疤,定定地看著激辣,「可以嗎?」激辣沒有出聲,只是點了頭。

 

佔有我吧!用妳的身體用力地佔有我吧!我都可以承受的,因為我是那樣地那樣地喜歡著妳啊!親愛的BLACK。

 

我躺在妳的胸口,聽著妳用好聽的聲音唸起聖經裡的詩句,我知道妳是為了抹去那縈繞心頭的罪惡感,我問,這和逞兇打架比起來的罪,神會寬恕哪一個呢?

 

妳沒有回答,只是笑著。

 

只是笑著。

 

***

 

在這之後,激辣先是將荷爾蒙五人組打到重傷,再將雕刻、學服打到半死,最後被前田敦子反制打到重傷住院,四天王相繼被前田打垮,馬路需加學園原本安定的秩序逐漸崩毀,終於到了Sado和前田決戰的時刻。

 

當前田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向通往喇叭叭的階梯時,拍馬屁四人組先是在樓梯口擋下了其他人,「只有前田可以上去,其他人留下。」

 

前田步上階梯,四天王站在喇叭叭的門口,「Sado已經在裡面等妳了。」眼神冷漠的BLACK語畢,伸手擋下身旁想衝上前去的激辣。

 

不要出手!這是Sado和前田之間的單挑。BLACK的眼神透露著冷冽,而激辣只是瘋狂地笑著,「呵呵呵呵……」其實……前田是打不贏我們的吧!但是BLACK都這麼說了,那就這樣看著就好了。

 

全身是傷的前田默默地從喇叭叭的決鬥室走出,這一場決鬥是Sado輸了,認真的輸了。原本屬於我們的馬路須加喇叭叭,現在也能放手交到前田的手上了。太妹的事,就要用太妹的方式解決。連世代交替這種事都不能例外。

 

聽Sado說優子病了,所以這一學期幾乎都沒出現在學校裡,而且病得不輕,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可能隨時都會……死亡之於我似乎很近,中學時親眼看著父母在火場裡活生生燒死,從那一刻起,我覺得連死亡都不足為懼了,這也是我總可以恣意瘋狂的原因,直到那天優子對全身是血、坐在路邊的我伸出了手。

 

「我們來當朋友吧!」那個帶著酒窩的可愛笑容是我遇見妳之前最大的精神支柱。總是活力充沛的優子竟然得了無法治癒的絕症,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我還真想痛扁Sado一頓,馬的為什麼不早一點說啊!

 

當我們再見到優子的時候,已經是畢業典禮那天了,大家到醫院接她,她說想要和大家一起領畢業證書。到達禮堂的時候,優子已經很虛弱了,卻還是堅持著自己走上台領證書,不是已經不行了嗎……優子……這樣強大的意志力還真驚人。

 

「有朋友在身邊,就什麼都不害怕了。」這是優子最後對前田說的話,是啊!我想,只要有妳在我身邊,BLACK,我就什麼都不害怕了。妳呢?妳是怎麼想的呢?

 

***

 

我們和Sado一起處理好優子的後事,回到學校時,操場上那株櫻花樹竟然還開著呢!終於也到了要跟妳分別的時候,妳說,妳有件重要的事要回鹿兒島一趟。

 

是什麼重要的事我倒是沒有問得很詳細,我想,應該是很要緊的事吧!激辣沒有追問BLACK,人家說戀人之間最需要的就是信任,而這剛好是她所能給BLACK的全部。不過,就在BLACK要離開的前一個晚上,她提了一個令激辣感到些許在意的問題。

 

「激辣……如果我背叛了妳,妳會不會把我給殺了?」

 

「嗯?」激辣愣了一下,「要是妳敢背叛我的話,我就要好好的虐待妳!呵呵呵呵……」不過怎麼可能啊!妳總是用那麼專注的眼神看著我……激辣這麼想著。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BLACK笑著,眼角卻透露著無奈,即使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激辣仍無法解讀出BLACK那無奈有什麼意涵,「激辣……妳一個人在東京要好好的喔!」

 

「嗯,我會好好的去學校,我答應優子明年一定要畢業的。」接著,一如往常,激辣又在BLACK的禱告聲中睡去。

 

隔天一早激辣送BLACK到了登機門,BLACK換上了難得一見的白色洋裝,看起來,就像是個天使。「因為要見奶奶,可不能穿著太妹裝回家吧!」又是那個無奈的笑容,這是激辣對BLACK最後的記憶。

 

***

 

又再見到BLACK時,她哭著站在校門口,為什麼哭了呢?激辣一邊咬著指甲,一邊側頭想著。

 

「激辣……」眼前的淚人兒是BLACK嗎?優子的喪禮上也沒看到她哭的這麼慘過,怎麼回去一趟鹿兒島回來變成這樣啊?「我……」

 

「妳回來啦!」激辣正要伸手抱住BLACK,BLACK卻快速的閃開,站在激辣的背後。激辣簡直不敢相信她接下來聽到的那一句話,「我……懷孕了。」

 

「……懷……」激辣開始不自覺地咬起了指甲,該生氣還是該……她突然想起那天晚上BLACK那個無奈的笑容。

 

回到鹿兒島之後BLACK就匆匆地被奶奶逼著結婚了,對象是小時候就認識的鄰居大哥,迫於無奈之下的婚姻根本沒有一點幸福可言,更何況彼此的心中都有別人,於是當她發現自己有了身孕之後非常地慌張,留下了離婚協議書便不告而別。

 

原來,這短短的幾個月裡發生了這麼多事,激辣不停咬著指甲,「妳對我生氣啊!激辣,妳生氣我會好過一些。」BLACK少見的激動情緒,是因為太在乎激辣的反應,如果激辣生氣的揍她、罵她,她會更好過一些,激辣的平靜反而讓她更加慌張。「我對不起妳,更對不起這個孩子,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才好了……」BLACK緊揪著胸前的十字架,此刻連神都救不了她了。

 

「……」

 

「我只想到要來找妳……」激辣什麼都沒說,只是伸手緊抱住了淚眼婆娑的BLACK。

 

「生下來吧!如果妳不生下來,妳的主是絕不會饒恕妳的。」BLACK哭得更厲害了,緊緊地抱著激辣。「這是妳的主給妳的孩子,不能說不要就不要啊!生下來我們一起照顧他吧!」

 

「激辣……」聽到激辣這麼說的BLACK抽泣得更加激動,激辣也快要跟她一起哭了,安慰人真是她最不擅長的工作了。「好了好了,妳不要再哭了啦!這真不像妳耶!」也不能把BLACK揍下去吧,雖然說她應該是暈了就安靜了,但是……呃……到底該怎麼辦啦!

 

***

 

幾個月來,激辣陪著BLACK做產檢、一起逛街添購寶寶的用品,也到了BLACK要臨盆的時候,當這一刻來臨時激辣竟然比BLACK還要焦慮,已經要進產房的BLACK雖痛但仍是強忍著,「BLACK妳不要緊吧!」激辣緊握著BLACK的手,顫抖的程度顯示了她的惶恐。

 

「還可以忍耐。」感受到激辣的焦慮,BLACK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笑容,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說明了她承受了多麼劇烈的疼痛,「妳……不要擔心,我會好好的。」果然是為母則剛啊!

 

坐在產房前的長凳上,激辣覺得一分一秒都非常地漫長,BLACK的主啊!我從來不想向祢祈求什麼,但在此刻,請祢一定要守護著BLACK和她的寶寶,請祢讓她們都平平安安的。

 

不知過了多久,產房的門應聲打開,激辣連忙站了起來,「產婦柏木由紀的家屬!」穿著綠色手術服的護士抱著襁褓中初生的寶寶給她看,「是個健康的男寶寶喔!產婦也很平安。」紅撲撲的小臉,還沒有睜開的眼睛,整張臉皺巴巴的,真的很像小老頭呢!激辣的眉頭鬆懈了下來,「太好了……」心裡的一顆大石終於放下,「真是太好了。」

 

家裡多了一個孩子,氣氛整個都熱鬧了起來,初生的寶寶照顧起來相當令人費心,沒日沒夜的,兩人的睡眠也總是不足。而近來馬路須加學園和矢場久根的戰爭似乎一觸即發,涉谷還背叛了馬路須加,去矢場久根當頭頭了,不過說到底只是為了當初那一口對著前田的怨氣,而那個該掌事的前田也不知道哪裡去了,馬路須加的校內也是亂成一團,有人想趁亂幹掉現在積弱不振的喇叭叭,自己站上馬路須加的頂端。

 

激辣才剛探望完學服,從病房走出來,在醫院的長廊轉角處,矢場久根的太妹佯裝成病人,假藉跌倒的動作竟然在激辣的腹部狠狠地刺了一刀,雖經過醫院及時的搶救,失血過多的激辣仍然陷入意識昏迷。

 

***

 

當我走過死亡的幽谷,當我渡過三叉的冥河,我聽到BLACK禱告的喃喃細語,那將是我的方向嗎?激辣不確定地往前方走去……

 

激辣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白色病床上,偌大的純白空間,心電圖機等許多儀器規律的發出機械聲,懸吊在鐵杆上的點滴,正往她的血管輸送著液體,我還活著……嗎?激辣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眼皮卻沉重的不聽使喚,激辣又再度沉沉睡去。腹部一陣劇烈疼痛讓激辣滾下病床,激辣再度被送回了手術室。

 

在沉睡與甦醒間徘徊的激辣,彷彿回到了馬路須加的校園,踏過校園,平日那些看到她都怕得要命的學生們竟然無視於她的存在從她身旁經過,這是……無妨,激辣往喇叭叭的社辦走去,社辦那難得明亮的走道,凌亂的桌椅依舊,牆上掛著的照片中央是優子,其餘是Sado和四天王。

 

『這一點都不像妳喔!激辣!』激辣回頭看見優子坐在部長專用的椅子上,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好久不見了呢!』

 

『優子。』激辣跑向前抱住了優子,『我好想見妳啊!』

 

『什麼啊,真煩人!呵……』優子笑著,『因為優子一個人去了某個地方啊!』激辣激動地哭了出來。

 

『我什麼地方都沒去啊,我一直都在這裡。』優子說我現在應該不能出現在這裡吧!正在和矢場久根全面開戰呢!可是我一點都不想去啊!我緊緊抱住優子,『我想跟優子一起在這裡啊!』

 

『還早了一百年呢!』優子把我推開,『這裡是被選中的人才能來的地方。妳快回去那邊吧!大家都在擔心著妳呢!』優子說她沒辦法去那邊,她要在這裡登上頂點,還說這裡是大家最後都會來的地方,不停地趕我走,還說要是輸給了矢場久根的話,她可不會放過我。何況BLACK也在等我回去呢!她用力一拳打在我的身上,沒有痛感,只有漫天灑落的櫻花花瓣,我向後傾倒,倒在了白色的病床上。

 

映入眼簾的是Sado、鳥居、尺、學服、大小歌舞伎……BLACK呢?

 

後來又是誰來看我了呢?京八橋在我的床邊,說著和矢場久根之間,不過就是太妹們的爭鬥罷了,順其自然吧!『我從來都沒有害怕的東西,一直以為不管甚麼時候死了都沒有關係,但實際死了一次之後才發現,我不想死啊!突然變得害怕了……真正的強大並不是爭鬥,而是知道恐懼為何物的人,京八橋身為部長真的太好了。』

 

『話說得太多了喔!』京八橋的手溫暖了我的恐懼,其實,我最害怕的是我再也見不到妳了啊!BLACK……妳知道嗎?那才是我最深層的恐懼……在夢與現實之間,我彷彿聽到了妳的禱告,『……請主賜予我最愛的人,健康平安喜樂,奉主耶穌之名,阿門!』

 

再次醒來時,我發現妳在我的床邊,靜靜地凝望著我,溫柔地幫我拭去眼角的淚,「什麼時候激辣不只愛咬指甲,還變得很愛哭?」妳笑著,病房窗外透進的陽光,向來都很刺眼,不過,此刻灑在妳的身上,看起來是那樣的純淨無暇。

 

***

 

當激辣已經恢復到可進食的程度,趁著超市打工的休息時間,BLACK將拉麵放在病床旁的櫃子上,便在病床的床沿坐了下來,「還痛不痛?」

 

「一點感覺也沒有呢!被刺的時候也是一樣。」

 

「果然是激辣啊!還是這麼個瘋狂的傢伙。」BLACK看著激辣,忍不住笑了,還好還活著呢!

 

「嘿!別誇我啊,多不好意思啊!」激辣勉強露出笑臉。

 

「才沒有誇妳呢!呵呵。」BLACK細細凝望著激辣,「不過,高中生活真好啊!我也不想畢業呢!」

 

「背著小孩的女高中生,也不錯啊!」這樣輕鬆的氣氛還真是難得,幸好還活著呢!不然就再也看不到我親愛的BLACK了。

 

「優太呢?妳讓他一個人在家?」激辣慢條斯理地吃著BLACK帶來的醬油拉麵,「沒有,Sado說最近很閒,要幫我照顧一下。」

 

「Sado啊!妳竟然敢讓她照顧,優太不會被她弄死嗎?」激辣差點沒把麵吐了出來,「應該……還好吧!她不是護士嗎?」這個BLACK是顧小孩顧到頭暈囉?「護士也有分有愛心跟沒愛心的……」

 

「應該不至於吧!」雖然Sado看起來的確是沒什麼愛心的樣子,「還有鳥居在啊!」

 

「蛤?」激辣睜大了雙眼,「我看妳還是快回家的好,我真擔心優太被她們兩個怎麼了。」

 

「不會啦!妳太過度擔心了啦!」這時BLACK的手機剛好響起,「喂~Sado,嗯……什麼?撞到頭?妳們兩個大人也可以把他顧到撞到頭?!我馬上回去。」

 

激辣喝著醬油拉麵的湯,一邊露出『看吧!』的眼神,一邊向她揮手,「快回去吧!妳還要上班!」

 

「好好養傷喔!我等妳回來。」語畢,BLACK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病房門口。

 

和矢場久根的最終決戰卻等不及激辣養完傷就開打了,激辣硬是拖著點滴上場應戰,這是場攸關馬路須加學園的生存之戰,不只為了尊嚴,更要讓大家都看到馬路須加的認真。

 

熱血沸騰啊!顧不得手上的點滴是不是被打到就會噴血,也管不了腹部的傷口才剛癒合,激辣推著點滴,在走廊轉角處背面就被襲擊,激辣馬上反擊回去,矢場久根的太妹往牆上飛去,「大家,都生氣了呢!」

 

「激辣!」學服也正在激戰中,馬路須加的大伙兒看到了激辣,彷彿力量倍增,而涉谷的嘴角牽動著,一抹淺笑「這傢伙還是一樣的瘋狂。」

 

昔日的戰友,今日的敵人,為的都是爭一口氣,爭一個生存在這混亂時代的道理。誰對?誰錯?哪有什麼界線,全都是自己的判斷而已。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生氣了嗎?」激辣將點滴架一橫,打飛了一群雜魚。BLACK現在應該在超市打工吧!應該不會被他發現我從醫院偷跑出來吧?

 

優希和優香先後趕來支援,馬路須加原本被削弱的士氣又在瞬間燃起,雕刻出現之後,激辣突然感覺一陣風迅速吹過,一堆人瞬間倒在地上,熟悉的外套,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項鍊,「超市的打工,剛好到了休息時間。」

 

「BLACK!」激辣的表情像是寵物看到主人一樣欣喜。一腳將點滴架踢起,身後又倒了一群人。鳥居和穿著護士服的Sado緊接著趕到,鳥居的讀心術功力似乎更上一層了,不用進入瘋狂模式就能攻擊,而Sado就是Sado,一瞬間出手便打飛了一排人。

 

「這下糟了啊!那不是傳說中的Sado嗎?」矢場久根的太妹在一旁竊竊私語,「她不是原副部長嗎?這不是犯規嗎?」涉谷一臉不屑的看著Sado,「連Sado都來了嗎?還真是厲害啊!妳們的友情故事。」Sado沒有說話,只是用不爽的眼神看著涉谷。矢場久根的原總長也帶著畢業生出現了,雙方再度陷入大亂鬥。

 

「不是叫妳不要來嗎?」激辣一邊出拳擊退矢場久根的太妹,一邊質問著BLACK,「我不能放下妳們不管啊!」是不能放下妳不管啦!「而且,收銀台的工作累積了太大的壓力,就讓我好好發洩一下吧!」在別人耳裡聽起來是正常的對話,但是只有激辣聽得出那是BLACK撒嬌的對白。

 

「還說哩!妳這個傷患還不是從醫院落跑出來!」

 

「呵……」激辣用力地扯掉了點滴,「果然……打架才是最好的藥啊!」

 

「那算扯平了。其他的回家再跟妳算。」算什麼?妳在超市還算不夠嗎?

 

「那就隨妳啦!那優太呢?」激辣一把抓過太妹的頭髮,用力甩了出去,撞倒了一排的太妹,「沒人可以顧他吧?」連Sado和鳥居都來了,小孩是要丟給誰?

 

「託給超市打工的同事了!」BLACK快速地出拳打飛衝過來的太妹,「住在巷子口的那個村上太太啊!妳記得嗎?」

 

「村上太太喔!」總比Sado和鳥居好,至少不會把小孩顧到受傷,「那等會可要好好地謝謝她呢!」衝向前來的太妹被激辣一拳打趴撞倒了桌椅,飛濺的血噴在地上。奇怪,矢場久根的人有這麼多嗎?像蟑螂一樣多……盡是些雜魚。

 

「哈……哈……」BLACK突然笑了起來,「笑什麼?」

 

「沒啊!總覺得妳這個阿姨比我這媽還關心優太呢!我都要吃醋囉!」BLACK的話讓激辣突然一陣臉紅,「鬼扯什麼啊!快點把這邊結束去接小孩啦!」

 

「是是是。」BLACK嘴角漾著笑容,背後激辣的體溫,是最幸福的溫度。如同Sado講的一樣,因為是笨蛋,所以只能這樣認真的活著了。

 

因為是笨蛋,所以只能這樣喜歡著妳了。BLACK,我就是這樣的笨蛋,一直都是。

 

妳知道嗎,激辣,當優子向我介紹妳的時候,看著妳的第一眼我就已經暗自要主饒恕我的罪愆了,就算觸犯了戒律那又如何,我喜歡妳,好喜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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